朝聖之途 (55 )
中古前期教會對蠻族風俗的影響、教會與知識生活(一)

各位聽眾朋友,您好!我是陳亭!
今天我們的「朝聖之途」節目,所要探討的,仍然是西歐中古時代的前期,天主教會對蠻族的潛移默化的貢獻,不過呢,我們所探討的重點,擺在移風易俗的教化方面,還有呢,就是這一段時間內,知識份子的活動和教會在藝術方面的表現,歡迎您收聽。
蠻族粗野的習俗,也因著主教們的推動和修士們的以身作則而逐漸進化,聖教會對蠻族的許多風俗習慣,既然一時之間無法改除,就給了相當程度的容忍,而沒有加以斥責。比如說,為認清一個人是否有罪,蠻族的習俗是強迫受到嫌疑的人,把手放進滾開的水裡,如果三天以後,他的燙傷慢慢好起來,便可聲明他無罪。我再舉個例子,像當兩個人為某事爭執不下的時候,為了明白兩人之中誰更有理,便請他們決鬥,他們認為有理的一方必能得天助,諸如這一類的不良風尚,還有很多,聖教會一時無法全面的取締,又不能禁止私下報仇,就只有努力的使之減少或減輕了。例如清楚規定「聖堂是法定的避難所」,凡是罪犯或是負了債務的人,一逃進聖堂,另一方就不可以用武力將他從聖堂裡拖出來。這一點呢,我要解釋一下,聖教會並不是要袒護罪犯或負債的人,目的在使報仇的怒氣由於拖延而逐漸消除,或是為給神職人員一段可以出面斡旋的時間,以便使他們就範。除了追緝的人先手按聖經發誓,保証不使罪犯受到刑處或造成傷殘,甚至慘遭殺害,修士們便不輕易的把逃犯交出來。但是,在歷史上,這種避難所的權利卻給教會帶來了不少的麻煩。有權勢者或是國王眼看自己的仇敵逃脫,勢必想盡辦法要把他拖出聖堂之外,天主固然能顯奇蹟直接干涉,例如,對破壞避難者的權利的人,以奇蹟來加以明顯的徵罰,但是這樣的奇蹟,歷史上並不常見。教會對遭難的人,也善盡保護的責任,在當時,把戰俘列為奴隸,然後把他們任意的拍賣,教會雖無法一時取締這種可詛咒的惡俗,只有盡力的出錢收買戰俘,給了妥善的安排以減低它所造成的惡果。為了贖回戰俘,教會犧牲了大量的金錢,主教們沒錢去贖的時候,就拍賣教會的聖器,因此有不少的戰俘獲得了自由,同時,教會也鼓勵已經皈依奉教的教友們解放自家的奴隸,教會認為解放奴隸是一種神聖的善舉,因為,吾主耶穌以聖洗所解放的人,不當以鐵鍊拘之,因為在天主眼中,人人平等,沒有任何身份的區別。教會還為此規定了特別的禮節,引經據典的舉行解放奴隸的隆重典禮
。無法一時脫離奴隸羈絆的奴隸,教會便制定了許多法律,以減輕身為奴隸者的痛苦,像教會聲明奴隸的婚姻同樣有效而不能解除,以便他們有合法的家庭,也禁上把奴隸賣給外國人,以保存他們的祖國,使他們在主日那天可以得到休息,以恢復他們教友的身份。奴隸的身份因此而提高了,不再像以往那樣被當作是貨品一樣的買來賣去,或任意的被虐待了。奴隸製度便這樣的在教會的努力和薰陶之下,逐漸的被取消了,代之以農奴,已算是一大進步了。而農奴呢,不得離開他所耕種的土地,如同是分種田地的人一樣,得按時向主人交付所規定的糧食或年金,不過,農奴們各有自己的家庭,能享有相當的自由,他所盡的義務,則是由習慣法釐訂的,主人呢,是不能任意擺佈他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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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教會,也致力於尊重婦女們的權利,不能讓這批弱小者毫無保障,在皈依教會的社會上,不能再像以往那樣的慢待婦女同胞。而當時呢,就創建了不少的婦女隱修院,便足以表示女子的貞潔,是如何的被受到敬重。在那野蠻粗暴的中古前期,所謂的「黑暗時代」,而能有那麼多純潔溫良的聖女、聖婦,不能不說是一種令人吃驚的特殊現象。我就為各位舉幾個聖女、聖婦事蹟,供聽眾們作參攷
聖女“珍妮維夫”,生於公元425年,死於512年,她被敕封為「巴黎城的主保」。她在生
時,曾經拯救了巴黎,保護巴黎城未曾受到匈奴王“阿提拉”的蹂躪,她又是當時的王后聖“克勞蒂德”和國王“克洛維”的顧問。第二位就是,聖婦“克勞蒂德”,正是「法蘭克王國」的國王“克洛維”的王后,她在丈夫死後,進了隱修院,在隱修院裡度了20年的苦修生活。第三位是聖“本篤”的胞妹,聖女“斯高拉斯諦加”,此外,還有聖婦“拉德公德”,只知她死於公元587年,也是「法蘭克王國」的王后,在波亞疊地方曾以自己的財力建立了一座隱修院。聖女“雷歐巴”、屬於較晚期的,死於公元782年,是日爾曼的開教者和主保聖“玻尼法爵”的親戚,她被聖“玻尼法爵”召到日爾曼地方去做隱修院的院長。他們都受到敬重,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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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面,要來跟各位探討的是,中古前期,聖教會內知識份子的生活情形,以乃當時研究學術的概況。
聖教會在道德和倫理方面,所施的教化工作,在知識方面呢,也照樣的作了,不過呢,也應該承認,在蠻族入侵以後的幾個世紀內,知識生活的水平,已經顯著的降低了,連所剩餘的一些,也是拜教會保存之功。教育工作之所以沒有完全在民間絕跡,就是靠了神職人員在本堂區,以及修士們在修院的一角還不停的開辦學校的緣故,我們所以能將古代拉丁文學的寶藏保存下來,也是因為有修士們堅苦地抄寫了那些古文。這些古文大都被抄寫在羊皮上,劃上彩色美麗的花紋,直到現在,我們還能夠在歐洲的一些著名的圖書館中欣賞得到。而那時候的歷史,也是靠主教們或修士們,以拉丁文寫在年鑑上面,使得後來的人,能夠知道當的歷史。
蠻族入侵以來,西方文化逐漸哀退,教育水平也降低,一般人民既沒有讀書的閒情,也沒有讀書的必要。因此,在知識生活上應運而生的是一些「摘要」、「菁華」、或「大綱」之類的簡暢讀物。它們將古人的書籍,以集錦的方式,濃縮成一些片段的,沒有系統的常識手冊,包括史地、科學、哲學和文法等知識,以教科書的形態出現。早期的中古時代,最盛行的一本教科書,是第五世紀非洲的一位名叫“喀貝拉”的學者,他所寫的一本名叫「麥克瑞和裴洛洛季的結婚典禮」的小冊子。這本書,包括當時作者認為最基本的知識,奠定了西方文藝教育的基礎,書的名字,正說明了當時教育圈子裡讀書興趣的低落,必須利用傳奇性的幌子來吸引學子的注意。作者借“麥克瑞”和:“裴洛洛季”結婚場面引出「三文」和「四藝」的介紹。新郎給新娘的七件禮物是,文、修辭、辯証,這三項稱為「三文」,算術、幾何、天文和音樂,稱為「四藝」。內容是摘取古人文章雜亂蒐集而成。古人的片斷思想和知識也就藉此在學校裡一代代保存下來。中古時代的學校既為教會所包辦,這本書也就成了訓練神職人員和修士的教材,“喀貝拉”的書是教士專業訓練的教科書,數百年來是最受歡迎的著作。此外,比交嚴謹的著作,像第四世紀“陶納多斯”和第五世紀“普利先”的文法書,也是中古學校所習用的教科書。第五世紀末和第六世紀初,西方最重要的學者是“包伊夏斯。他出身羅馬貴族,在東哥德王“狄奧多理”時,曾任執政官,後來因為捲入一場宮廷政變,被捕入獄,在拘禁期間,“包伊夏斯”完成了他的不朽名作「哲學的慰藉」。雖然帶著哲學的書名,卻不是討論哲學的東西,他以待死於囹圄中的人,想到世態炎涼,禍福不測,不禁有無限的感慨,因此,他將自己對人生的看法寫成了「哲學的慰藉」。一則用以自我安慰,二則也可以安慰他人。他的思想是外教與基督教義的融合,因此在中古時代極有影響力,還被翻譯成盎格魯撒克遜語。13、14世紀的“但丁”、“喬塞”等學者,都曾受到他這本書很深的影響。“包伊夏斯”的這本書寫成於公元524年,許多學者認為是古典哲學最後一本重要作品。“包伊夏斯”又翻譯了希臘哲學,他雖然沒有留下創作性作品,但
他的譯作在中古學術界極受歡迎,而在傳遞古典知識上有著不可抹滅的貢獻。有人說他融貫“柏拉圖”、“亞里斯多德”的計劃,啟發了12世紀「士林哲學」的興起,同時他又企圖貫通“亞里斯多德”和「聖經」,更可以說,他是第一位「士林哲學家」。另一位服務於東哥德官廷的學者是“加西道拉斯”。從他的作品可以知道他受過良好的古典教育,拉丁文的雄健和辭藻的綺麗,更可以証明他對古典文藝的造詣,而他在學術上最大的貢獻是,首創修士從事古典作品抄寫的工作。公元548年,“加西道拉斯”在自己廣大田園裡建立了一所修道院,修士們日常工作之一,就是抄書,也因為他的倡導,聖“本篤”的會士們後來也從事抄書寫古典書籍。抄書的工作,不過是“加西道拉斯”傳給後代最顯著的一項工作之一。其實他主要的目的,是要將修道院變成教育和學術的中心,在他的「聖學與俗學綱要」這本書中可以看出,他的雄心是,希望自己的修道院能和古代埃及的亞歷山大里亞城「基督教會學術中心」、以及當時的敘利亞的尼西比斯的「希伯來學術中心」相媲美。修士們不僅研究聖經和教父們的作品,他們也攻讀「三文四藝」。“加西道拉斯”還寫了一本「正確拼音法」,作為研究古典文章的基礎。又翻譯了猶太著名史學家“若瑟夫法斯”的名作「古代事蹟」。
在這段漫長的文化低潮時期,第三位值得我們注意的古典知識的傳遞者,是西班牙的塞維爾城主教“伊塞多爾”,他的名著是「辭源」。這本「辭源」可以比擬為現代的「大英百科全書」,包括了當時所有的知識,以單字為基礎,先解釋每一個字的起源和變化,再敘述它的意義和歷史沿革。內容包括了宇宙、天體、地球、人、鬼、動物、醫學、娛樂、經濟和政治地理等,真可謂包羅萬象、無所不容。雖然他所記載的不全可信,甚至有的還跡近神話怪談,但是“伊塞多爾”是當代最博學多聞之士。他的「辭源」,代表當時的全部知識,由此也可見這時學術的低落。不過,借著「辭源」這本書,古代的知識也因而流傳到中古。「辭源」就成了中古學者的重要參考書。在整個學術低落的時代,歷史方面的作品是比較有成就的,不過,這一部份只有到下星期的節目時間,才能為聽眾朋友們服務了,歡迎您下星期同一時間,繼續收聽「朝聖之途」。最後 祝福各位健康愉快,願天主的恩寵與平安,與您同在。再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