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 聖 之 途 ( 54 )
蠻族入侵羅馬帝國滅亡後,聖教會對歐洲文化的影響

各位「朝聖之途」的聽眾朋友,您好!
時間過得真快,「朝聖之途」這個節目,從開播到以來,我們在教會歷史的朝聖之途上,也走過了八個世紀。在上個星期的旅途上,我們看到了愛爾蘭、英吉利、日爾曼、荷蘭的歸化,由異教改奉天主教的經過。今天的節目,要為各位介紹的是,蠻族入侵,西羅馬帝國滅亡以後,聖教會對歐洲文化的影響,歡迎您的收聽。
自從法蘭克王國的國王“克洛維”受洗奉教,到聖“玻尼法爵”的去逝,這之間有250年之久,這一段時間,以歷史的眼光去看,雖然不很長,但卻獲得了相當廣泛、可觀的成績。我們只須把第五世紀末葉西方的情形,和第八世紀中葉的情形,拿來比較一下,便可以了解。公元490年之間,在紛雜的蠻族國家中,大部份都還是“亞略”派異教的天下,天主教在許多地方還時常的受到迫害,帝國的四週,還都是異教徒,而到了公元750左右,西歐的國家全部都信奉了天主教,教會呢,也到處受到尊敬,這些都是當時的主教們和修士們英勇奮鬥的城績,在已奉教的國家中,土著的民族「日爾曼民族」,開始了民族和民族之間的融合,中世紀的歐洲居民也由此而形成了。
對聖教會而言,這些成績彌補了,她在東方所受的巨大損失,因為正在東方修院到處林立的極盛時代,敘利亞、波斯和埃及卻淪陷在回教徒的手中。當教宗“額我略二世”派遣“玻尼法爵”去日爾曼森林中樹立十字架時,北非和西班牙,也遭受到同樣的命運,這樣一來,天主教世界的重心,從原本圍繞在地中海的四周,現在則轉移到北方去了。
蠻族入侵以後,教會所面臨的是西方雜處的民族,一方面是舊有習慣仍然根深蒂固的帝國遺民,另一方面,是新歸化的日爾曼人,他們雖然已經受洗,但決不能馬上都成為完美的教友,還無法在短期之內,一改那暴烈的性格和迷信的習尚。因為他們的教育水平太低,教友的信德固然是誠懇而活潑,但程度很淺,總是精華太少,大部份都還參雜著迷信,這些粗俗的心靈,須要的是具體,可觸摸到的超性事物,才能使他們體悟和了解。他們分不清楚恭敬天主和耶穌基督,和敬禮聖人聖女有什麼不同。對於敬禮聖人,本身是正當合理的,但是,他們所舉行的方式,卻帶有濃厚的迷信色彩,當時對「聖髑」的敬禮,真是熱烈得令現代的人難以置信。那些「聖髑」不全是聖人們的遺骸,凡同聖人或他們的墳墓接觸過的東西,他們都奉為至寶,教友們往往對聖人的衣服、頭髮,甚到像指甲的雜屑而引起爭辯,有人以為把任何東西在聖人們的墳墓上放一下,經過這樣的接觸,就會染上他們的聖德。為了把這些民族組成真正基督化的社會,應該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,要教導他們作事公平,重視工作,推行精神的修養,不過教會並不敗興,教會以她那擇善固執的堅忍,從事這種須延長好幾個世紀的艱苦工作,特別是主教和隱修士們,他們毅然的擔負起這份責任,他們對培養新社會所費的心血,還真是一言難盡呢,他們的確是中古文明社會的創造者,歐洲國家之所以能有今天,他們的功勞最為偉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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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“君士坦丁”歸化天主教以來,主教在社會上所佔的崇高地位,已經得到法律上的承認。從第四世紀末葉,他們便有權以政府的名義,審判有神職人員牽涉在裡頭的幾種案件。後來蠻族出現的時候,主教們往往協力保衛民眾。在新的社會中,他們常是歸化教外人的有效原動力。蠻族歸化以後,主教們常保持著自己的威望和優越的地位,尤其是因為主教們,大部份都是出身於名門望族。他們的威望,連官吏和國王也都要敬畏三分,莫可奈何,只有主教敢反抗他們。當一位稅吏壓迫百姓時,主教常出面保護;當一個國王公然的破壞了教會道德的法律時,常有主教指責他們的罪行。也有不少的主教,是因為仗義執言而喪失了性命,在城市內,主教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,那麼他的職權範圍有多大呢﹖主教幾乎是什麼都管,主教們有牧靈的職務,宣道佈教、巡視各堂區,在當時呢,鄉間的堂區很多,主教也是鰥寡孤獨和弱小民眾的保護者。當政府的權柄無能為力的時候,主教便以德高望重的特殊身份,出面指導並支配公益工程的費用,建造城垣、構築堤岸、溝渠,主教也開設來往行旅的住處,為病人開放醫院,特別是痲瘋病院,他有窮人的名單,監督分配教友們大量捐獻的救濟品給這些窮人。
按照大公會議的規章,主教是由神職班和民眾來選舉,然後,由首席主教,也就是總主教來祝聖。然而實際上呢,國王們往往干涉選舉,硬派自己所要的人,這也就難怪,為什麼有時候會產生不能稱職的主教了,好在呢,在歷史上,這一類不足為人師表的主教還不多,而大多數的主教,都是生活純潔、愛德出眾、具有強烈反抗權的勇氣,現在歐洲的一些地方,還保存著不少這些聖德出眾的主教們的宅院,教會都以古蹟來保護管理。一小段音樂之後呢,我就為各位介紹隱修院的修士們,對中古文化的貢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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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古前期,蠻族入侵後所造成的混亂時期,隱修士也協助主教們擔任了重要的職務。我曾在今年初的幾集節目中,介紹過聖“盎博羅削”、聖“奧斯定”、聖“瑪爾定”等人,如何在西方創辦了隱修生活。公元第五世紀,在高盧南部隱修的生活很盛。公元410年,聖“賀諾拉”在地中海上的萊蘭島上,建造了一座隱修院,有不少的修士在那兒度著半隱修、半獨修的嚴厲生活。由這座隱修院出過許多聖善的主教,公元415年,“若望‧嘉西亞諾”在長途旅行,訪問了東方和埃及的隱修士之後,在馬賽建立了兩座隱修院,男、女各一座。因著他的著作,我們才得以認識東方隱修士們的生活、習慣和他們所遵守的規矩。不過,西方隱修生活的真正鼻祖,還是聖“本篤”。聖“本篤”出生於公元480年,誕生在義大利中部,諾爾西亞的一個顯貴的家庭。早年,他到羅馬去讀書,但是不久自己覺得為曠野所吸引,就到荒涼的蘇比亞高山的山谷,去度隱修的生活。他的生活非常嚴厲,有時為抑制肉慾的誘惑,竟在荊棘中翻滾。他這樣的聖德,很快的便傳揚開來,有不少的人就請求他收為弟子,於是他建了一座隱修院。以後,接二連三的,在羅馬附近竟建造了十二座。到他的晚年,就定居在羅馬和那不勒斯之間的卡西諾山上。聖“本篤”就在卡西諾山上的隱修院中,寫下了隱修院的規條以後,便在公元547年安然去逝。這些規條呢,一直到現在,仍然被全「本篤會」的會士們奉為圭臬。
最值得我們注意的是,這些規條中所包含的都是明智,而且寬猛相濟的節制要求。聖“本篤”的最大功勞,是使隱修的理想同西方民族的體質、需要和習慣相配合,並沒有特別嚴厲的苦工,使祈禱和讀書、唱經和靜觀、工作和閱讀、睡眠和守夜,都保持著適當的平衡。在一般的神貧和服從的聖愿之外,聖“本篤”又加上一個恆心的誓愿,修士雖然是以自己自由意願進了修院,並且以誓願來自行約束,但是,一經選定了這種生活方式之後,也應該立志永遠留在修院裡邊兒。修道院,就同是一個大家庭,院長也以慈父的心腸對待修士,聖“本篤”給了各個不同的會院以極大的自由,務使會規的規條能適應各地的環境。
這一套會規,西方隱修院一致都採用,就如同公元第四世紀,聖“巴西略”的會規風行於東方一樣,並且,聖“本篤”逐漸代替了其他不適用的規矩,例如呢,聖“高隆邦”的會規就偏於太過嚴厲。西歐各地,像法國、西班牙、英國、德國都有「本篤會」的會院,就連我們中國,過去也有不少「本篤會」的修士在好些地方,建立過男、女本篤會的會院。
讓我們現在,閉上眼睛,去設想一下,進入一個被沼澤遮斷的樹林子。在蠻族入侵時,歐洲的大部領土都還是遍地萑苻沼澤。到了公元六、七世紀的時候,您便可以看到,在一片荒涼的中央,有一塊耕耘的土地,附蓋著綠油油的莊稼,中間有片寬大的隱修院,最惹人注意的是,帶有鐘樓的聖堂,修士們聚集在那兒,一天有七次唸經、唱聖詠來讚美天主,然後,您所見到的,便是旅舍。因為在「本篤會」院中,無論在任何時間、任何地方,常是免費紹待來往的客人,如同是紹待基督自己一樣,特別是對待窮人和朝聖的人,他們更喜歡照顧。修士們的房間,是一所圍繞難天井四周的方形建築,四面繞以走廊,建築物內有飯廳、臥室和圖書室。在圖書室內,存放著古拉丁文作家的手抄本,以及教父們的著作,還有寫作室,供修士們在那兒抄寫古代著作的珍本。另外呢,修院內還設有各種作坊,像磚瓦作坊啦、木工、鐵工、紡織、金銀細工的作坊,幾乎是生活上各種必需品,都能製造,因為他們過的是自給自足的生活。至於田園、倉房和畜養家畜的木造棚子,那更是不能少了。此外,還有附設的學校,修士們也是教師,教授村莊內的孩子們。隱修院的周圍呢,有著結實疊疊的果園,有專為釀製彌撒酒的葡萄園,有供給蜂蜜和蠟燭的蜂房,山谷和池塘也養殖著魚類,溪流上架著水車推動水磨的轉動,修士們也不斷的繼續向周圍地方更遠的荒地去開墾,年年可以增加新的耕地。我想您所看到的這一幅圖像,正可以看出聖“本篤”所創立的修院,對西方文化的貢獻,是屬於多元化的,他們不只拯救了古抄本,及其他學術思想方面方著作,還保存並改進了建築和農耕的技術、各種工藝技術,以及對植物和製藥的知識,他們還不斷的開墾了許多的荒地。隱修院所在的地方,吸引了民眾,在他們周圍定居下來,不但滿足了他們宗教上的需要,在患病或遭遇困難時,又能獲得修士們的友愛和扶助、兒女們的教育、文明生活的一切資原。所以歐洲有許多農村和城市,
都導源於隱修院。修土們的善表,比言語更能說服蠻族,學習到虔誠教友應有的德性,像謙遜、友愛、貞潔、良善等等,修士們也教導他們重視勞動,這些傳教士所創始的工作,由隱修土們把它完成了,教友們的信德也因此得以根深蒂固。
各位聽眾朋友,今天,我們說到這兒,祝福各位健康愉快,天主的恩寵常與您同在,下星期在「朝聖之途」節目中,我們再見!